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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夜 剧场


“白硕,你居然也会这么大方,还请我们去剧场看表演,”我和江一雪受到了白硕的热情邀请到一个什么剧场去看表演,因为这个星期是我们的州庆,所以我们放假五天再加上两天的周末我们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都是假期,而且江一雪和我的家里人说我去她家几天,或许是因为江一雪的出面我的家人才放心让我来的“不过怎么想都不对劲,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卧槽,小傻你损人不是这样的吧!我这次可是诚心诚意的邀请大家去看表演哦,最近这个剧场可火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简直就是一票难求!”说着白硕就嘻嘻哈哈的吹嘘起来。

  “行了左丘,”江一雪剥了一颗糖放进嘴了“那天他在市面上接了一个自己不敢去的委托………”

  有关于这个接委托的事我也听江一雪讲过,说是“市面上”,其实你可以理解为方术界的小市场,那是一个方术界交流道上物品的地方,为了赚钱本身也会出售一些方术上的用品,也有一些人会把方术上的事情交给他们,再由他们找道上的人去解决,在委托人的事情解决后会付钱给前来解决“问题”的人,那些委托人也会交付一定的定金给他们,这样子周转起来收益还算是不错的。

  当然,江一雪也说过,像我们生活的这些地方也有专门的什么方术大家管理,隶属于什么天道盟,不过小市场这个现象他们也不会去制止,做人留一线嘛!

  “喂!你个江一雪,明明就是我们俩一起接的委托,现在你居然出卖我,咳咳,虽然有任务在身,但是大家尽管看表演,任务的事就交给我一个好了,还有,”白硕说着把脸阴了下来“江一雪你个家伙,你的那份赏金就别想要了。”

  “呵,我就知道你个小气鬼是不会这么大方的,幸好江一雪够朋友,不然真给你坑了。”我说完江一雪也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对于白硕小气的观点我们都表示同意。

  “那个,小傻,你确定要把这女生带上吗?”白硕瞟了我们身后的一个女孩一眼,那就是我和江一雪提过的龙秀,她一直走在我们身后,她不顾我们的谈话依旧握着自己的画笔在速写本上画着“这你女朋友啊!”

  “你就别胡说八道了,我们只是一般朋友,我是看难得你这么大方请我们看表演才叫上她的,”我扭头看了看龙秀,她一直低头看着她的速写本,我是在出校门的时候遇到了龙秀的,听江一雪说白硕请我们去看表演,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带上龙秀“再说人家都来了,你要现在把她撵走。”

  我突然觉得这样子龙秀会很尴尬,毕竟一堆人里就认识一个,这个场面我是能想到的,刚想上去搭话缓解一下尴尬,江一雪就退了回去开始和龙秀攀谈起来,内容什么的嘛就是画画得好好啦,经常听左丘提到你啦……一阵我看不懂的操作之后,龙秀收起了速写本,两个人手挽着手,活脱脱不想刚认识的样子……

  呃……这办法……能不能教教我啊!

  ………

  接着白硕也就没话了,在路上简单听江一雪说了一下那个剧场的情况,委托人是一个剧场的负责人,据他所说在表演时经常看到有鬼影出现,而且不断有演员受伤,最重要的是在我们之前也有三个人去解决了但是都没有回来。我真想不到像这种人口失踪的事情从江一雪口中说出来居然这么轻描淡写,先前三个人都是有去无回,难怪白硕要拉上我们,这是给自己找垫背的节奏啊!

  接下来就只有一阵沉默,我们出发时已是傍晚,凉风习习,挺舒服的,随着我们的步伐耳边几乎听不到汽车的声音了,取而代之的是白硕的唠叨以及龙秀的画笔时不时在速写本上飞快划过的声音。不一会儿我们便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广场,这里是一处我从来没到过的广场,周边的建筑风格感觉上和我经常去的那个有很大差别,说起来惭愧,我在这个县城活了这么久,这个地方确实没到过的。

  再说说那个剧场,它坐落在广场旁边的一个建筑里,我没想到的是这种建筑里会留这么大一个地方给他们,据说原来好像是要弄成电影院的,后面不知怎么的就空出来了,反正就很便宜租给个外地来的人开了个剧场。不过看看这地的环境,在外面看这栋楼还是挺大的可惜没有什么人,而且外面的那些广告牌也没说剧场在哪,估计就算有想看的人也找不到。

  在走过一段昏暗的楼梯后,我们眼前豁然开朗,感觉可以用这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来形容,外面昏昏暗暗,里面倒是各种灯光照耀,挺像那么回事的。

  “难道我们来晚了,怎么一个人也没有?”我们来到了一个标着售票厅的地方,这东西放在室外还行吧,室内的话弄张桌子来就不错了吧,搞个这东西感觉不伦不类的,再看看里面,光鲜亮丽觉得这个城市里有这么一个地方也是不错的,当然,如果它的票价再美观一点点就好了。

  “怎么没有人了,我不是人吗?想进去看表演就赶快买票!”我的话音刚落,旁边那个简易房子突然打开窗子,说是房子,不如说是木板围起来的小隔间,着实把众人吓了一跳,一个带着黑色礼帽的老头儿探出脑袋,他对着众人说道。

  白硕说话算数,他自掏腰包给大家买票进场,虽然已经在市面上接了委托,但白硕似乎并不想立刻表明身份,而是先用观众的身份摸清这里的情况,其实我也想看看表演的时候是否真的有鬼影出现!

  我们踏着轻快的音乐走进了剧场了,嚯,里面的装修更是吓了我一跳,里面的墙壁装修成了红白相间的样子,我不知道为什么就联想到了马戏团的帐篷,但这里面气氛可与马戏团的音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怎么说呢,在外面看里面还是挺亮的,可一进到里面灯光就略显灰暗了,不知道是我的原因还是这个环境,反正我觉得一切只能模糊的看清轮廓,一排排的木质长凳大多都是空的,观众很少,大约不超过十个,而且分散在各个地方,似乎他们也不是专门为看节目而来,卿卿我我的情侣们躲在角落里,干着不为人知的事………

  我们找了个前排的位置坐下,龙秀刚坐下就又开始了绘画,我偷瞄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所以就没在意了。

  突然前面的小舞台亮起灯光,红色的大幕向两边拉开,舞台铺着红色的地毯,就在这时,一个身材十分矮小,但头很大的侏儒走上台来,他身穿着一身绿色,留着黑色的小胡子,头戴高高的绿色礼帽,身材怪异,长相奇特的他再加上一身绿色,就与那红色的舞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咳咳!吱……不好意思,后台调试一下!”那侏儒刚一开口,话筒就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响声,这声音让所有在座的观众很是不舒服,那些不是专程看节目的小情侣,他们显然被这节目的开始打扰了,此时显得很是不耐烦。

  “不好意思,刚才的设备没有调试好!本团的节目现在开始,第一个节目就是小丑滑稽表演!请大家欣赏……”开场显得格外的仓促,只是简单的报幕后便匆匆离去。

  五彩的灯光在舞台上飞舞,小丑突然从后台翻着跟斗就上台了,那小丑一身红色,衣服上面还有白色圆点点缀着,不过这一身演出服已经脏的不成样子,让人感觉很是不舒服,他的脸画的很白,红色的鼻子,红色的大嘴,这妆容不仅没有让人感觉滑稽,而且还添加了几分恐怖。果然啊,我们这些地方还是欣赏不来小丑的那种风格。

  上台亮相的小丑并没有得到掌声,但这演员也没有气馁,依然努力的表演着,吹气球,再把气球编成各种动物,杂耍骑上独轮车,双手同时耍起五六个瓶子………但不管他怎样卖力表演,依然没有人给他半点掌声,最后江一雪似乎感觉那小丑实在尴尬,于是就带着我和龙秀轻轻的拍动了几下手掌, 我们的掌声虽然很轻,但依然引起了小丑的注意,他在台上翻起了跟头,随后变出了一只红色小花儿,走下台来送给江一雪,不知道江一雪现在是怎么想的本来想缓解尴尬的她,此时因为小丑的献花,一定让自己感觉很是尴尬吧!

  小丑送的花红像是被鲜血染过,江一雪拿在手里看着微微的露出了一个笑脸随后就把花递到我手里,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花,也不知道这花是什么品种,眨眼间这红花居然凋谢了,化为一滩血水,我连忙把它摔在地上。

  眼前那小丑还未离开,他像是邀请舞伴儿那样的绅士,单手伸出,那意思是让江一雪起身上台,江一雪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的,似乎不知道这小丑是想和自己互动表演节目,不过我看这眼前奇怪的小丑,感觉上台后不是被他戏弄,就是做些奇怪的表演,我赶快用手拐了她一下,这时江一雪才缓过神来连连摆手,向那小丑表示自己一点上台的意思也没有。

  “你这怪家伙还想让观众和你互动吗?让我来!”

  江一雪推脱着,身后的一个男人说话,众人的目光汇聚到了那人身上,小丑晃着脑袋,一路表演着滑稽的动作向那人走去他上下打量后摆手摇头,却向那观众身边的女孩儿伸出胳膊像是在舞会上邀请那女孩儿一样,看上去那小丑不愿和男生表演,而是看上了他的女友。

  那女孩儿微微一笑,优雅的起身,一手搭在那小丑胳膊上,那样子真的像即将要踏上舞池,她离开座位和那小丑走向舞台,被抛下的男人发出了“哼”的一声,不屑的看向别处,用余光目送了自己的女友,然后重重的坐在了长凳上,他刚才可能是想在女友面前展示下自己的勇气,哪知道却是这样的结果。

  小丑带着女孩儿重新回到舞台,这会儿的灯光变得更加绚丽,几个工作人员从后台推上来不少道具,有很多包裹着闪亮外皮的铁盒子,带着轮子的金属手推床………

  音乐从欢快变成了稍带紧张气氛,小丑不停的挥动双臂与台下的观众互动,那意思是想让大家也兴奋起来,因为他的压轴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台下的几位观众看那小丑真是卖力,可是不知为何台下依然没有欢呼也没有掌声,但看样子这都没有什么关系了,因为看那小丑的样子早已适应了这样尴尬的场面了,即使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依然自嗨得不行!

  小丑让上台的女孩儿躺在手推床上,又将那闪着亮光的盒子扣在了她的身体上,只露出她手脚和脑袋,还示意让女孩儿不停地晃动手脚,小丑围上了白色的围裙,戴上白色的手套,虽然已经脏的看不出白色,最后他居然从床下拿出了一把巨大的电锯。

  看到这里,众人无不紧张的站起身来,可江一雪、白开和龙秀三个人还坐在座椅上,他们三个似乎一点变化也没有,只不过龙秀停下了手里的画笔其他两人依旧两眼茫然的看着舞台仅此而已,似乎除了他们三个人,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这小丑是要表演电锯切人的魔术,可是,在这样的小剧场里,表演这危险魔术的,还是个不靠谱的小丑,而且要锯开的人不是表演的演员,而是现场观众!

  看到台下的观众因为紧张而纷纷站立,那小丑也跟着兴奋起来,他频频指向那女孩儿不停晃动的手脚,即使这样大家——应该是大家了吧!总不可能是我一个人这么想吧——还是不能信任这台上的小丑。

  就在这时,小丑一把将电锯的拉绳扯得很长,手中的电锯冒起一股青烟后颤动起来,锯条飞快的旋转,还不等台下那人男友的阻止,小丑已经将电锯高高举起,接着猛然下落。

  滋………

  一阵刺耳的切割铁盒的声音,舞台上立刻火光四溅,眨眼间那电锯把铁盒以及女孩儿一并切开,那女孩儿的男友早就离开了自己的座位,眼看着他就要窜上舞台了,台上那小丑再次指向了女孩晃动的手脚,女孩儿还可以动,说明这真的只是个魔术,紧张的几位观众也放下心来,原本要冲上台去的男人也放弃了,一瞬间,大家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江一雪,你不用这么紧张吧,这是魔术唉,都是假的,呵呵……”我看着江一雪紧张的神情于是安慰道,虽然自己也是心惊肉跳,但谁知江一雪却这么反常,她的手指死紧掐着手臂,貌似指甲都深深的陷到了肉里,这时小安妮也死死的缠在了我的脖子上,这两货平时很冷静的啊,现在怎么回事“好吧,你紧张也就算了,可你别捏我啊!快断气了,快断气了,快断气了……”

  江一雪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妥马上把手缩了回去,小安妮也在我的拍打下的退了回去,但是它在回去之前奇怪的“瞪”了我一眼。

  其实谁会想到在这样的小剧场里,居然可以看到如此危险的复杂魔术,而且是由一个小丑完成的,一般情况下不是应该由魔术师完成的吗?而且令我惊讶的不止是这个,而是一想到江一雪居然也会被这种魔术吓到,自己的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爽,真没想到一向镇定的江一雪也会被吓到。

  但不管这魔术是否血腥恐怖,只从复杂程度与魔术效果来说,这可比春晚漏洞百出的穿帮魔术强多了。

  “假的?但是………”江一雪用一种神秘的语气说着,抬手指向手推床的底下,我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原来那里正滴着鲜血!

  “难道是特意制造的效果?如果真的受伤了,那女孩儿不可能还那么自然的晃动手脚。”我轻轻的说道。

  就这样,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座位,然后继续观看节目,因为看到观众们被自己的节目吓到,这小丑比刚才更加兴奋,在台上又蹦又跳,夸张的肢体动作让人感觉有些不适。

  滋………

  刺耳的电锯声音接连响起,女孩儿的身体被电锯又锯了数段,但她的手脚依然在向观众们晃动,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个魔术,但这表演实在让人感觉恐怖,因为接下来的几次切割,更多的鲜血喷溅出来,那小丑还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血包————影视剧里的道具,调配成血液颜色的颜料装入塑料包内,挤破时颜料流出,形成流血的效果————他肆意将那假血乱甩,舞台上,衣服上,脸上,到处都是………

  我开始后悔选靠前的位置了,江一雪他们三个倒是一脸的无所谓,而且,那些血浆似乎在飞向他们的时候很自然的滑落了,就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在那里,现在的我可想而知,我这边已经脸上,衣服上,都是星星点点的红色了,啊,当然,除了有小安妮那边的口袋以外……这么流批的护盾就不能给我来一个,延伸过来一点点也好啊!

  小丑的节目到此结束,最后他安排的喷溅鲜血桥段,这真的让人感觉非常不舒服,但他似乎对自己的表演很是满意,此时还不停鞠躬表达谢意,但这样的诡异表演无论在哪,它也很难得到观众们的认可,紧张的音乐终于切换成了欢快的,舞台的五彩灯光关闭,小丑招呼台下的助手们,他们一起将手推床推向后台。

  为何还需要助手帮忙?这里解释一下,那是因为电锯已经把手推床锯成了数段!那女孩儿呢?她依然躺在手推床上,看似也被锯成了好几块儿,不过即使这样,那女孩儿的手脚还在晃动着。

  “嘿,就这么完了!人呢!你………”女孩儿的男友见到人被切割成段,而且推到了后台,大喊着,一个箭步窜上了舞台,追那小丑和那几个工作人员去了。

  “这不按套路啊,以前也见过这样的魔术,哪有这样结束的?”江一雪说着看向了我。

  “就是呀,起码也得让女孩完完整整的站在台上,把人送下去才算结束,哪有这样的!”我接着说道,好吧,我反应过来了,原来从一开始就不对劲。

  众人面面相觑,就在这时,那一身绿色的侏儒主持人再次上场。

  “下面是本团的招牌节目,双头新娘!”侏儒说完,转上下台,依然是没有半句废话。

  红色绿色的射灯交替着照向舞台,白色的烟雾从两边缓缓飘来,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尤其是现在正播放着的音乐,从没听过有哪个剧场会播放如此奇怪的音乐,虽然这是我第一次到剧场里,这音乐似乎是由中国传统乐器演奏,像是唢呐,却没有唢呐的高声调,像是笛声,却没有笛子的纯净音律,悠悠扬扬,倒像是女人哭泣的声音。

  透过舞台上弥散的白雾,一个色彩艳丽的大箱子被几人抬了上来,轻轻的放在舞台正中,台下的几个观众目不转睛的盯着大箱子,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因为刚才那报幕的侏儒说的可是“双头新娘”,此时,我和那些观众一样,开始怀疑她的真假却又恐惧与她面对面。

  大箱子里缓缓传来了女人朗诵的声音:

  安眠药是个好东西,它可以让你一睡不醒,远离纷扰。

  福尔马林是个好东西,它可以像金缕玉衣一样保护尸体不腐。

  强酸是个好东西,它可以慢慢地把你溶皮烧骨,直至变为流水。

  氰化    钾………

  众人听着后背发凉,几乎不敢再往下听,联想起双头人,这样的感情描述,实在让常人有些难以接受。但就在此时,那大箱子的中间缓缓张开了一条缝隙,像是两扇向外打开的门,舞台上那白色烟雾渐渐飘散,两扇小门缓缓打开。

  只见到箱子里面端坐着一人,那是身披白色婚纱的女人,每当见到婚纱时,人们就会不自觉的联想起很多美好的瞬间,但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完全与美好不沾边。

  雪白的长裙堆叠着落在地上,裙摆已经沾满了污垢,白色的高跟鞋露出了一点儿,但只是那一点还是残破的,新娘手上的捧花全部枯萎,手臂上的白色蕾丝已经扒开,新娘的胸前还有一滩早已干涸变成褐色的血迹,她的头纱正在慢慢向下滑落……

  啊~

  台下观看的几人一阵惊呼!

  新娘有两个头的事实大家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惊呼却另有原因,那是因为她一个头是个漂亮的新娘,另一个头却是个干枯,皮肤腐烂,几乎要变成骷髅的男人脑袋!

  惊慌让众人不能挪动身体,哪怕是分寸,看到眼前这新娘,只感觉她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虽然她是个畸形人,但打扮成新娘的样貌却是美艳至极。

  与之相反,她旁边那干枯的男人脑袋,那就如长在她身上的毒瘤一般,这男的人头根本就不属于新娘的身体,因为所有在场的人都清楚的看到了,一道深深的缝合印记。那道用粗线勉强缝合在一起的人头,因为没有支撑,所以像是烂掉的茄子向外耷拉着,垂在了新娘的肩膀上。

  奇怪的灯光,诡异的音乐,新娘一手拿着早已枯萎的捧花,一手托起那干枯的男人脑袋,慢慢靠近了自己的脸颊,轻轻的吻了下去,转头看向观众,泪水大滴大滴的掉落下来,掉在那手中早已枯萎的捧花上,双唇微微发颤,她带着哭腔缓缓说道:“现在,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看到这里,台下的观众各个心情复杂,恐惧中还带着丝丝感动,真心的想要流泪,但却是一阵一阵的想要呕吐,杂乱的感情,期望却又后悔看到诡异的感受,此时都交织在了一起。

  “啊,你们这些杀人犯,你们这些变态,快把她还给我!”一声男人的怒吼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只听到舞台后面一阵骚乱,有人在怒吼,有人在摔砸,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从后台窜出,鲜血已经是流满全身,这人身材粗壮,却顶着一个女人的头颅!

  “你们居然就这样把她杀了!我跟你们拼了!”随后另一人大喊着也从后台冲了上来,原来这人正是上个节目为了女友而追向后台的那个男人。

  “这怎么回事啊!”我看这舞台上已经乱作一团,而小安妮不知什么时候又绕在我的脖子上。

  “他应该是追到后台时就被人阻拦了,”龙秀抬头看了看舞台然后露出了一丝会心的微笑“或许是他因为看到被锯成数段的女友依然没有恢复原状。”

  龙秀正说着台上的那个家伙和那几个人扭打起来,就在这时,那小丑居然带走了那男人女友的头。

  为救女友的那个男人他已是筋疲力尽,可是他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了女友的笑声,仔细一看,原来女朋友的脑袋已经被接到了别人身上,居然还是个彪形大汉的身体,但不知为何,他的女友却还可以发出笑声,但到了这个时候,男人也不再多想,看样子只想替女友报仇的他像发疯了一样,他追赶着,两人这才一前一后的从后台冲了上来。

  新娘看到接着女人头的大汉跑上台来,她哭喊着扑向那大汉,这一举动看得众人无不呆傻,我刚才已经有想往外跑的想法了,毕竟现在已经不是表演重口的问题了,而是观众的头被接到了其他人身体上,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我没有实施以上做法,好吧,我的腿已经吓软了。而就在这时,江一雪站了起来,她虽然没有要冲上去的意思但她的脚步还是被白硕拦住了。

  “怎么说也是我接到的委托,就算是要动手,也应该让我先上,只不过看这一群人闹来闹去,真是搞得我一头雾水。”白硕说着用手在下巴上摸着,仔细的打量着舞台上的那些家伙。

  “那个,这里的老板说演出时见到鬼影,可现在我怎么觉得,这里的演员全都不正常!” 我看着一片混乱的舞台提出了我的疑问。

  “呵,不正常?要我说他们全都不是活人!”江一雪淡淡的接了一句。 

  “这可难办了,咱想动手又怕伤到无辜的群众………”白硕说话的时候他的周围开始出现一些黑色的小虫,如果还有人记得我收服小安妮的那次的话,我相信对那些小虫应该并不陌生,这些小虫大概就是白硕的武器了吧,不过现在这个时候我提问他们几个是不会回答的,所以下次得问一下。

  “无辜?这里谁是无辜?你说那些在台下看我演出的观众?”白硕话音未落,那小丑手拿着电锯缓缓的从后台走来,他狠狠的说道。

  “这家伙该不会是要那我们几个开刀吧!”我在脑子里想着,见白硕他们一个都不说话,我的心里有一些发虚了。

  “难道他们不是无辜的?上去与你互动的女孩儿难道不是无辜?失去自己女友的男人不是无辜?”龙秀突然质问那小丑“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每天都重复着被你切割的表演!每天都会因为失去心爱的人而痛苦,本来你应该比他们更了解什么叫做痛苦,可为何还要这样做?”

  龙秀的话简直就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原来这里除了我们一行人,剩下的那些不论是演员还是观众,他们都已经不再是活人,最可怜的就是那些死去的观众,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灵魂被困于此,每天都重复着被小丑的切割表演,每天都重复着,重复着!等等, 龙秀为什么要说小丑比那些观众更加懂得失去的痛苦?

  “我的表演既是我的全部,执着不倦地等待着,期盼着散场的时候,在舞台的外面,也有个等待我的人,哪怕只有一次也好………”我清楚的看到那小丑的眼角有一丝泪水,但是他那狂躁的笑容却掩饰了这些,不过他脸上退色的妆容使他的掩饰露馅了“那时的我在哭泣,你们却在开怀大笑,现在轮到我狂笑着,是时候让你们也体会一下我的痛苦,我的悲凉,我的寂寞,我所失去的一切!哇哈哈,哇哈哈。”

  “呵呵,”看着舞台上那个发疯的已经没有人样的小丑,龙秀竟然笑出声来。

  我不经意看了一眼龙秀,她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了自己有什么不妥,她稍微忍了一下自己的狂笑接着说道:“因为我觉得你很好笑,失去了一切,哭又有什么用呢?就算你再怎么哭泣,再怎么去弥补………你都已经回不到从前了啊!”

  我原本以为这是一场轻松又愉快的表演,却怎么也没想到闹成这样。但我同时又感到了有那么一丝不对劲,那是因为有一瞬间,其他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是小丑背后的那份凄凉,不知为何?似乎每个人都曾感受过一样,我忽然觉得,在生活的舞台上,自己也像个小丑一样,揭开自己那内心深处的记忆,那些甚至将要溃烂的回忆里,黑暗里,戴着小丑面具的,那个不堪回首的自己,正低声哭泣着。

  “这些东西就交给你了。”江一雪说完没等白硕回答就拉起我往外面冲。

  “喂,我们不管白硕和龙秀了吗?”说话间江一雪已经拉着我冲到了外面。

  “快没时间,不想死就跑快点!”

  “确实,那么恐怖的鬼,我早就想跑了!”

  “不,也倒不全是”这时江一雪和我已经跑到出剧场,走到外面的广场有一段距离的空地上了,她转头看了看然后她才呼出了一口气“我们躲的是那个…………”

  我顺着江一雪指的方向看去,那个剧场的窗户被如潮水一样的黑色虫子撑破,五彩的灯光也同时熄灭,弥散着冰凉幽光的银月浮在天际,万点繁星如同洒在天幕上的颗颗明珠,闪着灿灿银辉围在了月亮周围,即便是这样,那月亮依然显得如此孤寂。

  银白的月光照在宽阔的广场上,如同撒上了一层白雪,果不其然,远离中心的地方到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不远处有个如同圆形的人影向远处跑去,就在这时,有几条极细的“丝线”向这那个黑影伸去,就在一瞬间那几条细线居然把那个人影提了起来,然后又重重的丢到了那地板上。

  “神仙饶命,神仙饶命………”那个黑影见我和江一雪从后面跟了上来急忙想逃跑,不过由于他脚上的那根丝线他不能逃掉,于是他跪在地上求饶。

  突然一只巨大的黑影掠过天空,接下来虫群从天而降,待虫群散开,白硕和龙秀就从虫群里面显现出来了,而那一堆虫群随之消散,最后就像“消失”了一样

  正当我看得眼花缭乱的时候,白硕从身上掏出一个纸卷,解开上面系着的细绳,展开后拿到了跪倒在地的那人面前,借着月光可以看到,这人体形肥胖,跪地求饶的他几乎成了一个圆球,头发油光锃亮,肥胖的下巴几乎分出了三层,圆鼓鼓的大肚子撑掉了上衣的扣子,豆大的汗珠连接的从脸颊两侧滑落下来,也许是因为拖着肥胖的身体逃跑,也许是被突如其来的追兵吓了一跳。

  “嘿,你跑什么跑!这委托书上的签字是不是你?你是不是这个剧场的老板!”白硕举着委托书再次靠近那个大胖子,为的是让他看得更清楚。

  “啊!没错,这字是我签的,我就是这个剧场的老板 ,难道你们是市儿上派来的?哎呀,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们是为了取我性命而来的坏人!”见到委托书的大胖子也冷静了下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缓慢的站起身来。

  “少废话,这委托书上说的是怀疑有鬼影,这哪是鬼影?这明明就是个地狱剧场,没TM一个活人,”白硕走上前去,指着那胖子老板的鼻子大声说道“我们帮你除了恶鬼,再加上先前已经被派来的三人,你看看,你应该付多少酬劳吧!”

  胖老板连忙从身上的口袋里拿钱,一叠叠捆好的百元大钞塞得满身都是,他连续抽出来数叠,一边递给白硕一边笑着问道:“你们真的把所有鬼都灭了?我说怎么突然能动了,原来是几位高人驱除了恶鬼,这些可恶的家伙,知道我去市儿上寻求帮助后,居然用妖法把我困住,还好有你们出手相救,这些钱可比约定好的多了几倍,我就孝敬几位了,呵呵,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胖老板转身要走,可他突然停住了脚步,只见一条细丝缠在了他的咽喉处,而那条细丝竟是从江一雪的左肩上伸出来的,似乎是她衣服上的那条绳子,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在有校服之前江一雪的衣服都是那种连着帽子的,所以以前并没有什么异样,现在我才发现为什么江一雪穿校服会让我有一种别扭的感觉,原来是江一雪无论穿哪件衣服左肩上都有那么一条绳子。

  “就这么走了?好像这事情不能就这么结束吧!”江一雪幽幽的说着。

  “啊哈哈,真是艺高人胆大,没想到你们年龄不大,胃口可不小,可是我身上的钱都给你们了,剩下的一点我还得留着翻本儿不是,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如这样,你们今天放了我,咱们就算是交个朋友,以后我东山再起,肯定亏待不了诸位,如何?”那胖老板立刻笑容满面,用一种商量的语气和江一雪说着,我估计他对自己脖子上的细丝有所畏惧,毕竟他刚才已经见识过了这东西的厉害。

  “我看不怎么样!拿出你的手机,快点,否则要了你的小命!”江一雪说晃了晃脑袋。

  “啊哈哈,想要手机啊,早说啊,给你!这可是苹果的最新产品,你小姑娘还真是眼尖!”胖老板说着,掏出身上的手机拿在手里。

  “呵呵,最新款,你这家伙,我对你那破手机不感兴趣!我看你组建的剧场里全是些残疾的人士,你为了个人私欲,为了赚钱,居然如此狠心,想必也是触犯了法律,再加上之前看你们节目的观众也被杀害了,你也逃不了干系,所以你现在要拨通报警电话,如果不报警,我就不客气了!”

  江一雪说着,轻轻拉了拉那根细丝,感觉一道冰凉的胖老板全身一抖,颤巍巍的拨通号码,法律的惩罚或者是就地丧命——虽然我觉得不一定能惩罚到他,毕竟总不能和警察说他帮着鬼怪害人吧,不过江一雪这么做了,也应该是有她的道理。胖老板被逼无奈的他只能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我要自首,我是……”

  就在这胖老板认罪伏法的时候,我看到远处那已经黑灯瞎火的剧场,那里似乎有一缕烟雾升起,我拍了拍江一雪哪知她早已扭头看着那时,这时我才发现除了我和那胖老板,其他人的目光都注视着那里。

  “走吧,快没时间了,”江一雪说着转身就离开了,我只好跟了上去“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憋了一大堆的疑问,当我们走到一处巷子时,我突然发现这里的气氛似乎有一些不对劲了。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各位来看精彩的表演………”

  一个欢快的声音从我们旁边传来,就在话音刚落的时候一阵火光一闪而过,我看到旁边的是一个正在丢着火把的小丑,为什么又是小丑就不能是一点别的吗?这个小丑和平常在电视里见到过的一样,一头红红的头发,他把脸涂成白色,嘴唇和眼睛都是红的,唯一和平时那些小丑不同的是他没有红红的鼻子,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西装在一旁表演着丢火把,看他的样子大概是个街头艺人吧,这样的街头艺人在大城市的游乐场附近还算常见,但是我从来没在这座城市里见过。

  这个小丑不如剧场里那个恐怖,但是广告里不都说小丑是带给别人欢乐的吗?可身旁的江一雪却向后退了退,而且扯了扯我的衣服,她示意要我也退后,她该不会是吓傻了吧!

  “耍的不错,给你一块钱。”为了打发这样的街头艺人,我不顾江一雪的劝阻走上前去掏出了一块钱的硬币。

  “你当我卖艺啊!”那个小丑生气得对我大吼大叫,但是他手上丢火把接火把的活没有停下。

  “………”看来他确实不是什么普通的小丑,他应该是一个有理想的小丑,不过看江一雪的样子可不想在这里久留,所以我只好默默的把手中的硬币错开“如果能踩着球耍就给两块………”

  随后我们见到的是一个踩在一个球上丢着火把的小丑。

  “不要戏弄我,混蛋!”现在那小丑确实是恼羞成怒了。

  “左丘躲开,这里交给我。”就在这时候我突然感觉身后有一股拉力把我向后拉去,原来是江一雪一把把我向后拉了过去,而她自己把左肩上的绳子缠到右手食指上,随后她握紧拳头就这么一拉,似乎她把那根绳子上的什么东西扯掉了,原本是一根的绳子现在就变成了那种黑色细线,而且就像有生命一样停在空中。

  这时江一雪手掌一挥,那些细线如同听到命令似的向小丑冲了过去,令我没想到的是那些细线很长,而且很有力,一下子就把那个小丑从球上打了下来,但是那个小丑更加兴奋了,他为了躲避江一雪的细线马上接住火把高高跃起,随后是猛地吸了一口气,把他的火把凑到嘴边立刻吹出来,就这样江一雪就身处一道“火焰隧道”之中………

  “呵呵,你的弱点就是火,火!”火焰还没有熄灭,那个小丑恐怖的笑着又从身后掏出四把被火焰包裹的匕首向江一雪扔了出去,火焰过后我见到江一雪右边的手臂和肩膀被匕首划了一道口子,而左边停在空中的细线上有两把匕首被缠住,经过这么一次攻击江一雪的细线被烧掉了很多,不仅如此江一雪的头发也被烧掉了不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蛋白质被烧焦的味道。

  这时那个小丑又想故技重演,他高高跃起猛地吸了一口气,就在他把火把准备好要喷气的时候,江一雪居然向前冲了过去………

  一阵火光之后那小丑还站在原地,而江一雪却因为被火焰的冲击力给击倒在我旁边,她的手臂还流着血,但是比起火焰对她造成的伤害来说这应该少得多。

  “为………为什么会这样?”那个小丑看着我扶起江一雪,他露出了一个十分惊讶的表情“情……情……情报……有误……”

  “听说过火中取栗吗?”我扶着江一雪站了起来,她用左手盖住右手上的伤口,我本想继续扶着她但是她示意不用,所以我只好站在一旁看着“以极快的速度取走炭火中的粟子而不被烫伤手…………”

  这时我看到了小丑的变化,他白色的衣服和脸庞上出现了一些细小的红色。

  “你错误的以为我的阴扣只能绞杀………”江一雪看着那个小丑渐渐跪在了地上,小丑身上、脸上的红色血丝开始扩大“没想到我的阴扣还能穿刺吧!”

  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江一雪刚才说的是阴扣,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阴扣不是上个学期我和李珊她们讲《脚气》这个故事的时候听江一雪说起过,但那时江一雪口中的阴扣好像是突然出现在她书包里的那根大粗绳,可现在怎么就变成江一雪衣服上的一条细绳了。

  正当我满脑疑问的时候,那个小丑己经倒在了地上,他身上有许多细小的伤口,血液从伤口上溢出来染红了他的白色西装。

  “喂!你还在看,没见过死人啊!还不快来扶我,我都要死了!”我这才发现我刚才是对着小丑的尸体发呆,江一雪的吼声让我回过神来,我赶快过去扶着她。

  “这是什么人啊!”

  江一雪的那些细丝从血泊中卷起了一个精致的徽章,江一雪看了看随后两个字脱口而出“六道”

  我们在原地站了一下,我本想问江一雪如何处理尸体,可再看向尸体时只剩下森森白骨,江一雪说那只不过是借尸还魂的小把戏罢了……

  在月光下我扶着江一雪到了医院,有人问为什么不打车呢,因为这个时辰出租车都休息,值得庆幸的是江一雪的伤口不是很深,所以一路上没就多少血,原本江一雪死活不肯去医院,她说凭自己的本事可以轻松搞定的,我说你丫的又不是医生逞什么能嘛!最后在我的劝说下她还是妥协了。在医院里就诊的时候医生问是怎么伤的,我们用被人打了来掩饰似乎有一些勉强,因为看江一雪的样子完全和刚从火场里冲出来没什么两样,但是我们确实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了,虽然医生不怎么相信但是他总不能放着病人不管,不过那个给江一雪包扎的护士居然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我,这令我极不舒服。

  江一雪没等包扎完就吵着要回家,我只好跟了上去,她几乎一路上都在抱怨那护士的包扎技术有多烂,听她的话好像自己就是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似的,本想在路上问问有关于白硕虫群和阴扣的事情,可是一个电话把我的思绪打乱了。

  “喂!你是谁啊,怎么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我在这边怒吼着,这人真是的大半夜不睡觉打电话给我,虽然我还没有睡但是万一我要是睡了呢,简直就一点人性也没有。

  “哟,左丘,几年不见你小子长脾气了,连我都不认识了。”

  “你是………”

  “你想,你仔细想,想起来了有大奖哦!”

  …………

  “唉,别不说话啊,给你个提示,就你以前穿大花裤衩……”

  “你是………”一阵沉默过后我的脑袋里冒出这么一个人“韩羽!”

  “宾果,答对了,”电话那边的家伙欢呼雀跃的叫了起来“看起来本少爷还是很有特点的嘛,让你一下子就联想到我了。”

  “得了吧,也只有你这样的家伙会在半夜三更给别人打电话……还有,下次能不能别提花裤衩的事……”我有一些无奈的说着“咳咳,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咱们似乎好久没联系了。”

  “本少爷这次是来邀请你来我爸的工厂参观的,怎么样,不错吧!”

  “抱歉,本人对体力劳动没什么兴趣。”

  “唉唉,我这次可是很真诚的,赶快把你的地址告诉我,明天我让人去接你!”

  “那个………”我看了一下旁边走着的江一雪“能多带一个人吗?我想带一个朋友去。”

  “当然,把地址告诉我,我让人立刻就去……”

  我叫左丘,但我不姓“左”,“左”是汉语里“旁门左道”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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