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对你哪来的自信？
“小磊，发生了什么事？”
他问盘查他们的警察，目光却是落在她的脸上。
叶戠清楚的感觉到了，他认出她后的怒意。
这种怒意，就像是藏在薄冰上，疏远，又寒的刺痛。
“席队长，查到两个私藏毒pin的。”
他说，“关进警车，带去警察局。”
他的声音很好听，就像是大钢琴扬起时那样，磁性又低沉。
可他现在吐出的这一句话，无疑是将她判为了死刑。
叶戠从未料到，久别七年，再次回到这边故土，不是回家，也不是去旅馆，而是被带进了警察局。
可笑，又觉得凄凉。
警察局里
叶戠坐在椅子上，对面坐着审问她的警察。
“你知道带这玩意入镜是犯法的吗？”
他犀利的目光落在叶戠的脸上，似乎对她这种无视法律的人，恨不得盯出一个洞出来。
“我知道。”
她低着脑袋，垂下的眸子，并未去看他。
“知道你还带！”
“这不是我的。”
叶戠无视他的怒目，声音不高，但也坚定。
“不是你的怎么从你口袋你找出来了，你小小年纪不学好，看着未成年吧，你爸妈叫什么，家人电话号码多少？”
警察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她清澈的眼眸沉了沉，一种名为伤感的东西，让她再次拉拢下脑袋，不再搭话。
“问你话，给我规矩点！”
他粗鲁的大嗓门吼着叶戠，但叶戠就是不想理他，所以低着脑袋不想理他。
似乎小警察也对她无法了，隔了良久，突然一个身影靠近。
小警察站了起来，朝来人尊重的喊了声。
“席队长。”
叶戠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缓慢的抬头时，对面座位上的人已经换成了另一个。
是她熟悉，蓦然间又觉得陌生的男人。
“哥。”
她像是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吐出这个字，才发现时隔三年之久。
这个字再次唤出来，她只觉得喉咙沙哑的厉害。
“为什么要回来？”
没有关心，没有疼惜，有的只是质问。
他看她的目光很冷，也很疏远。
仿佛他们之间隔了一座山，她触碰不到他。
蓦然间的心酸，让她不由的红了眼眶，却死命不让他看出来，低下头，目光闪躲着。
“美国终究不是我的家。”
叶戠抬起头看他，希望在他脸上看到一丝对她的怜惜，只要有一丝一毫，她就可以自私的认为，他也是舍不得自己，舍不得自己受伤的。
可惜，他并没有，至始至终都冷漠着一张脸。
“你不该回来。”
他薄唇微掀，说出的话却让叶戠如堕冰窖。
席晋杬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为什么我不该回来，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宁愿信那个女人，也不愿信我？我根本就没有推她，我没有，你要信我啊！”
因为这个世界上，叶戠最在乎的只有席晋杬，他的任何一点不信任跟厌恶，都可以轻易将她判为死刑！
叶戠的质问，他看着她倔强不肯掉下来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了，心蓦然间一沉。
他抿唇不语。
“你就那么爱她吗？爱惨她了对吗”
“住嘴！” 他猛然间的呵斥，吓苍白了叶戠的小脸，也惊扰到了周围的警察。
席晋杬扫向四周，大概是他的眼神太过有威慑力，他们很快收回目光，继续忙着手头的事。
“你做没做过，我心里清楚，不用你重复解释。”
“所以，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直接就将我判为死刑？”
叶戠嘴上荡起苦笑，这种笑明明跟她现在这个年龄不符合，却真真实实出现在她脸上。
他掏出烟，猛然间吸了几口就扔进烟灰缸里。
白皙骨头凸显的手指捏着烟蒂，将最后一点星火给掐灭，只剩下燃尽的烟灰，在里面躺着。
他的手指真的很好看，骨头一节一节连着。
但他刚刚的动作，就像是将她最后一点儿侥幸都掐死了般。
“即使你心里清楚，我还是想再次申明告诉你，我并没推她下楼，真的”
“叶小姐，我们现在谈论的是你为什么会带毒pin入境，而不是私事。”
叶戠的嘴唇微张着，微竖起的双肩轻轻颤抖着，显然被他的突如其来的打断，转而松动下来只剩下无力。
这七年的时间，她总梦到那个场景，活在煎熬中。
那个女人跌落楼梯，那些血沿着大腿内侧流了下来，弄脏了光滑的地板，刺红了她的眼。
女人的呼救与控诉，男人疾步走出书房的慌乱脚步声，与接踵而来的巴掌声。
她偏着头，听着他慌张的抱起地上的女人，冲出大门。
她印象中的席晋杬处理事物成熟稳重，进退有度，好似再危险的事也不会在他脸上看不出一丁点慌乱。
然而她印象中，第一次看到他的失态，却是因为那个女人。
一个第一次见面，席晋杬让她称之为“嫂子”的女人。
她知道私带du品入境犯法，却不知道会被判什么罪。
暂时被收押在拘留所，需要进一步追查，叶戠缩在拘留所的墙角，双手抱着双腿，将脸埋进双膝盖间，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减少。
她还真是不配做席晋杬的妹妹。
他是军人的骄傲，而她只不过是他军人旅途中的污点。
闭上了眼睛，几十个小时的飞机，她因为能回中国，兴奋的不曾在飞机合过眼，以为回来就会是新的开始，只要他肯原谅她，一切都会重新来过。
可惜来到陆地，踩着故土还没有半个小时，就被关进了警察局。
如果问她，当时让她率先知道，回来就会面对这尴尬的场景，她还会回来吗？
她想，她还是会毫不留情的选择回来。
只因为，她真的好想他，即使她难过他不愿信任她，薄情的将她扔出国外自生自灭，她还是很想念他。
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是被铁门的开锁声惊醒。
涌进来的两个男警察，是她陌生的。
一人欲伸手拉起她，叶戠下意识的躲避了，动作急忙的自己爬了起来。
她还是不习惯别人碰自己。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抽血液检查，看你是否吸过d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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