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你真是疯了”顾墨气急败环的说。

        “我倒是想疯了”盛清晃着高脚杯，送到嘴边一饮而尽，红酒他始终喝不惯，还是喜欢白酒，辛辣浓烈，直接流进胃里，瞬间进入血液，让你不得不在意，不能不正视，最后却渐渐地麻痹神经，让你忘记疼痛，忘记苦涩，忘记过往，不议将来。

        “放心”盛清勾起嘴角。

        “阿清，你放下吧，你跟他斗法，有什么好处”顾墨叹口气。这世上的事没有两全其美，他从来都知道，可是一边是哥哥，一边是兄弟，都是他的亲人，很多年轻，他不会想到他们会站在现在的位置，也想不到，他们俩会站在对立面。一起长大的四个小伙伴，现在只剩下三个，打破了平衡，就只能斗个你高我低吗？

        “我说了，我没疯，他现在在什么位置，想甩掉我吗，当我是什么”后面的话，盛清没有说，他想起了盛颜，他的阿颜，如果再来一次，他不会带着盛颜翻墙出去，不会带着她离开，他宁愿他们继续在孤儿院，虽然煎熬，可是总会长大，长大后，他们会像正常的男女，结婚生子，为房子，为车子，为孩子奔波，又怎么会是现在这样，没有了阿颜，他变成了没办法见光的吸血鬼。

        “你斗不过他的，再说，还有其其，那是阿颜的儿子”顾墨面带哀求。

        “其其？他是那个人的孩子，好了，不要再说了，以后不要再跟我说他，我和他之间的事情，谈不上斗与不斗，是谁也离不开谁，谁也不服气谁”盛清没等顾墨继续说下去，推开门出去，吩咐守在门口的矮胖男子：“大海，开车”“是”男子很简短的答应。

        等到盛清和叫大海的男子，消失在电梯，顾墨推开门，径直走向停车场，打开一辆黑色卡宴的车门，坐进去，并没有着急启动车子，拿出电话，拨通，“不是他做的”没等对方说话，挂断了电话，拿出一支烟，点燃，并没有喂进嘴里，食指和中指夹着烟，伸出了窗外，他以前抽烟很凶，后来那人说，你抽这么多烟，对肺不好，他变慢慢的戒烟，四个人一同长大，他始终是多余的那个人。现在让他选择站队，他有的选吗，从一开始，第一次大概是6岁，也可能是5岁，他第一次见到他，他就没得选。他看着渐渐燃尽的烟，烟雾融进夜色，城市的霓虹灯还在闪烁，平平无奇的会所门口，却有两棵名贵的木兰，因为盛颜喜欢，会馆名字叫玉颜。门前有两个红色的灯笼，很是诡异，孤寂，门内却别有洞天，仿照了江南的园林，花草树木，桌席板凳，甚至里面的服务员，都是从江南来的。顾墨扔掉烟蒂，懒懒的靠在座椅上。没有要走的意思，窗外夜色更浓。看来盛清今天不会回来了。顾墨发动车子，融进夜色。

        盛清一直坐在车里，看着手机，手机上，那个女子，一会儿吃块蛋糕，一会儿弹个琴，但是很长时间，她都是在看书，好像静止状态。阳台的跑步机应该很久没用过了，上面已经被充分利用，放了很多的书，可能她在整理，对，她今天一天都在指挥刘婉珍搬上搬下，她当然不能自己来，盛清跟刘婉珍交代过，要照顾好她，不能让做些很费力气的事情。她似乎很喜欢吃甜食，那次第一次见她，也是，她拿着个冰淇淋，他是很想走过去，扔掉那个冰淇淋的，但是他看到她边吃边笑，很喜欢很认真的吃，看来平时应该被管着不经常吃，偶尔偷偷吃一次，心情应该很雀跃吧。他想着，嘴角微微上扬。

        手机不合时宜的想起，盛清皱了下眉头，接电话，电话那边：“盛先生，我们那批货，可能陷了，不知道是哪家的人手，是生面孔，很熟悉我们的路线，在边界动的手，我怀疑我们这边有内奸，盛先生，对不起”盛清沉默了几秒：“三头，去对岸，没我的命令，不要回来，最近不要动，那个鬼，我知道，你不用查，我有安排”“盛先生？”三头很奇怪，这不是他们老大的风格，不是那个狠戾的，杀伐果断的盛清，难道出了什么事情？

        “听我的”

        “是”仅三个字，让三头突然心归原处，安定下来，还是盛先生。

        盛清挂了电话，手不自觉的滑动手机，画面上黑漆漆的，只有点点亮光从门缝露出来，盛清把手机扔在座椅上，手指扣着玻璃，在偌大的停车场，咚咚咚，显得很突兀，像是地狱传来的声音，大约过了五分钟，盛清开口:“大海，打电话给无间，可以开始了”“是”大海没有任何犹豫，疑问。然后重新打开手机看着，这次连亮光也没有了，她大概是睡了吧，她一般睡得比较早，但是睡眠却不好，有次，他应酬完回去，可能都凌晨了，看到她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客厅，没有开灯，有那么一瞬间，那种孤独，柔弱的背影，让他以为是他的阿颜真的回来了，他扔掉手机，跑到他家楼下，冷冷的风吹到脸上，他突然清醒，在那之后好几天，他都不在去看手机。但是他不后悔，给顾白设个局，让他娶了新世界的千金。这次虽然他提前了一步，但是那又怎样，他才是最后赢家，他已什么都没有，没有什么害怕，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他很感激上天，阴差阳错，让他遇到苏阳，顾白应该是防着他，没想到弄巧成拙，本来他并不知道，但是顾白向他借人，他其实很少管顾白的事情，但是那天，好像他有预感，尽管人已经给他，他很奇怪，顾白的人也不少，怎么找他借人，直到他见到了苏阳，他终于明白，他不是没人可用，他是防着所有的人，不敢用自己的人，他的人都是他的人，可也是顾氏的人，苏阳的存在他在瞒着所有人。他告诉小丁，继续跟着苏阳，但是不要告诉顾白他来过，顾白知道他在云南，才放心用他的人，还指名要小丁，他当然没想到，他坐飞机赶回来的。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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