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性命相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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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危急的时刻的状态，是一种修养，是一种长期潜移默化修炼提升的结果。——改自毕淑敏《像烟灰一样松散》
“病人有什么基础病吗？”主任问道。
“心律不齐，有生理性杂音，逆钟向转位，应该不会有影响啊。平时还蹦蹦跳跳的”
”术前各项指标，有无异常？仔细回忆！”主任急了。
“她的血红蛋白低于正常人的三分之一，处于重度贫血边界线。”
“术前略低于血红蛋白最低标准，但考虑到她中枪后的失血情况，在合理情况内。加上一边在输血，不应当使得含氧量这么低。再不补充氧气，大脑会处于缺氧状态，器官也无法正常运作。”
”术前其他器官情况是否正常？肝、肾功能正常？”
“因为是枪击后7天内就进行的此次手术，尽量抢时间尽快手术，主要拍了胸部ct。没有给所有器官做b超。”
“弹道在体内是否有连带创伤不好说，估计是伤到其他器官，一直在内出血。应该谨慎一些的。”主任的语气里有一丝责备。
“如今之计，必须快速在大脑缺氧恶化前找到内出血处。心脏处着重检查一下。”主任镇静道。“你快通知她父亲，问一下她近期身体状况，来医院的路上有没有什么异常，让家属有个心理准备。和病人家属商议一下，如果血氧浓度还这么低，你知道该怎么和家属沟通。”
手术室只能听见器械碰撞的声响，大家都保持着沉默，没人说一句和手术无关的话，以防分散寻找出血口的注意力，拖慢和时间赛跑的进程。
张医生孤立无援地站在手术室外。他飞快审视自己的诊断和治疗，不想让自己体验这种遗憾、内疚、后悔。给自己4秒钟时间难过，要立刻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张医生感到自己的双腿如铅一样沉重。刚才告知手术顺利的信息，现在，去通知的却是可能她无法自主呼吸，手术时间大幅延长，即使内出血止住，缺氧仍可能导致脑损伤的情况。
yvonne父亲看到张医生一脸沉重地走出来，欲言又止，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分。
“手术出事了？“yvonne父亲用颤抖的声音在问。
“正在寻找内出血处，手术遇到了困难。她有没有基础病或者这段时间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张医生低着头，不敢看yvonne父亲的眼睛。“如果找到出血点太晚的话，可能会造成脑损伤。如果长时间不能自主呼吸，可能要考虑上呼吸机”
上呼吸机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动辄几十万的费用。依然无法自主呼吸的话，即使活着，生命的质量岌岌可危。
yvonne父亲有些站不稳，张医生上前一步扶住。
“无论多大代价都要救。我闺女托付给你了！她一直说胸腔很痛，除了这个，她有些晕机，胃也一直难受。”
他听完一惊，猛然想起当时他换衣服时，隐约看到一丝淡红色的血迹，原以为是肺部创伤，但当时已经是术后第四天了，伤口愈合良好是不会这样的。
他转身狂奔回手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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