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上古怨灵
软鞭与大巫的皮肉相贴，不仅发出清脆的响声，还拉出了许多条殷红的血线。
啪——
啪——
啪——
……
连续甩了五鞭，帝王觉得稍微有些尽兴后才停下了手。
他细细端详着，自己刚刚打出的血痕和大巫握得发白的手指，突然间放声大笑。
“大巫，哈哈哈哈。”
“咱们南诏国尊敬的大巫啊，现在不也像一个畜牲一样，任人鞭打吗”
说着帝王满意地欣赏了一下禁锢着大巫的锁链。
“只要有它在，你的灵力，你的符箓还有你的其它宝贝，通通都不能使用。”
我又何须惧你！”
“这玄金铁可是从朕登基以来，就拜托天师亲自为你锻造，如今可算是物归原主了。”
说完，他像是觉得还不够尽兴，抬手狠狠地又甩了几鞭过去。
大巫任凭鞭子落下，隐藏在大袖下的手掌攥的死紧，酸软的肌肉紧绷，青筋暴起，但从面上却看不出分毫，依然端坐着，仿佛帝王的鞭子，只是在给他挠痒痒。
“你知道吗，从你当上大巫开始，我就一直讨厌你。父王宠幸你，给了你比皇子还要强大的权利，让我们见着你还要礼遇三分。”
“凭什么啊！”
这一鞭帝王用了十足的力气，像是要把心中的不满和怒火全部都抽出去。
软鞭上的倒刺，与肌肤来了一个深入地接触，直接刮下来一块带血的皮肉。
“你既没有尊贵的出生，又没有高贵的血统，不过是会些把戏的术士罢了。就该一直做一只肮脏的臭虫！”
“父王，他凭什么……”
“还有玉妃。”
说到这里，帝王微微一顿，然后才用轻柔低沉的声音接着道: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没有任何血缘。”
“她既嫁给了朕，就不该总与你待在一起，你的小心思，还能指望瞒过朕吗。”
大巫听前面的时候，表情都是冷冷的，直到听到玉妃二字，表情总算有所松动，听完帝王的话，嗤声冷笑一声。
“莫非，陛下以为我与玉妃有什么儿女私情。”
“呵。”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陛下曾经对玉妃说过的甜言蜜语怕是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当真是薄情寡义，狼心狗肺！”
“十年的枕边人陛下是说污蔑就污蔑，说赐死就赐死。怎么，她对你的情谊还要我来给你一一复述一遍。”
帝王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眼神飘忽了一下，似被大巫的话触动了一下神经。
但很快又坚定起来，他也不接这茬，直接转换了话题。
“你给朕记住，朕的皇位是由你们的帮助得来的不错，
但这些年，朕给了你们的许多朱轮华毂，荣华富贵，什么情谊早就已经还清了。”
“当年，不要你们的帮忙，朕一样可以披荆斩棘，当上帝王。”
“而你——”
“不过只是朕当上帝王，稳固帝位的垫脚石。”
季灵默默看着这个皇帝，他的俊朗的面部因为疯狂肆意而变得扭曲。
眼睛里带着畅快，仿佛丢掉了什么沉重的包袱。
大巫端坐的姿势不变，发冠在刚才因为软鞭触碰而扫落在地，乌黑的长发垂落下来遮住了他的面庞，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帝王想起从前的大巫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而眼前大巫束手待毙，虽被打得遍体鳞伤，狼狈不已，但依然无动于衷的样子，顿觉有些索然无味。
他一把扯起对方的长发，强迫大巫抬起头，露出紧闭的双眼和沾染了血污却依旧俊朗的面容。
在细细地端详了片刻后，帝王才缓慢开口：
“说起来，大巫这些年也为南诏国做了不少的事。”
“只要你告诉朕玉妃在哪儿，朕就可以让大巫没有痛苦的死去，并且风光下葬，让全国的南诏子民依然供奉你。”
大巫头发被扯痛，皱了皱眉，嘴角依然是冰冷不屑的笑意。
右腿蓄力向前一踢，正中了帝王的双腿之间。
因为是没有任何灵力的攻击，帝王的防护罩没有被触动。
大巫这一脚用力非常猛，又兼具了快、狠、准。
他自己的身体都被这力道反弹得向后倒去。
季灵可以清晰的看到，帝王的面部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铁青，一颗颗冷汗从他的额头上滑落下来。
他手中的软鞭掉落在地，双手紧握成拳捂住腿间。
能够看出来，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来咬紧牙关，才能强迫自己不要痛呼出声，保全住了那岌岌可危的帝王威仪。
待缓过一点劲儿后，帝王充满了暴虐之气的双眼这才落到了大巫身上。
他颤抖了一下嘴唇，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
“好，很好，楚明炎，这都是你自找的。”
到底是对大巫重新有了几分忌惮，也对天师冶炼的玄金铁，能否真正压制住大巫，报有了几分怀疑。
帝王用奇怪的走路姿势退出了牢房，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大约过了一刻钟后，才厉声招来了外面等着的人。
“朕一直听说，你审问犯人是一把好手，现在就让朕看看你的实力。”
“什么时候问出玉妃和劫狱人员的下落了，什么时候再停手。”
“遵命，陛下。”
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狱史抬起头来，嘴角上挂着残忍的笑意，走向放着刑具的台架上。
“来人，将楚明炎绑到刑架上。”
接着就是上演外面第四幅画壁上的内容了。
季灵已经能够根据他们的只言片语和事态的发展，总结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
季灵试过之后，发现自己的行为没有对这些已经发生过的情景，造成不了任何影响之后，也就不打算再围观古代残酷的刑法。
心念一动，控制身体飘到外面，打算观察一下这个宫殿，找一找更多的线索。
整个宫殿非常冷寂，空旷，除了一些打扫值班的侍女太监之外，再没有其他人。
她飘到了帝王平时办公的地方，一张奏折平坦的躺在桌面上。
季灵浏览了一下大致内容，在奏折的末尾看见了几个重要的字迹。
南诏凤安七年。
一个在历史上没有出现过的国家和时期。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后，季灵身体泛起蓝光，慢慢的消失在了鲜红的宫瓦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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